听起来就好像……他们会分开一样。
“因为松田先生说你们关系很好,所以我就想着……是不是一直都一起……什么的……”
这个理由很软,飞鸟说到最后,注意到降谷零看向自己渐渐变得冷凛的眼神,她就明白了这样的话不足以把降谷零说服。
她叹了口气,改口道:“如果未来……我是说如果,降谷先生的行动变成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如果只剩下零的话,那肯定是我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吧。”诸伏景光的脚步停顿了一拍,正好与走在身后稍慢一些的降谷零和飞鸟并了排。
他玩笑般地打断了飞鸟说的那个“如果”,明明是带着冷感的音色,却泛着让人不会有疏离感的温柔。
“景……”降谷零略微无奈地看向发小,皱着眉毛略带责备地摇了摇头,“不要说这种话。”
“飞鸟说的只是如果嘛。”诸伏景光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转而朝向飞鸟时,又弯着眼睛笑得温柔,“对吧,飞鸟?”
“……”
其实不是如果,而是事实。
飞鸟也觉得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因为在“上一次”她和诸伏景光相处的短暂时间里,后者就是这么信誓旦旦地告诉她绝对不会和降谷零分开。
“总之,诸伏先生最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飞鸟最后说了句这样的话。
好像有点莫名其妙的,但不免听者有意。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两人的表情皆是飘过几分复杂的沉重,不过那样的情绪很快就在他们的脸上消失。
诸伏景光声色温柔依旧:“谢谢你,飞鸟,我会记住的。”
11月6日,下午三点十五分。
松田阵平赶到月参寺的时间和“上一次”所差不多。
进入墓园一步一步朝着好友的墓碑接近时,他突然感到有些微妙。
吹向同样方向的风,下落轨迹没有变化的树叶,只是松田阵平再次而来的心情……比起“上一次”稍稍多了点难以形容的……无奈?
如果四年前也有时间回溯这种事的话,萩原研二就不会死去了吧?
松田阵平自己都意外自己居然会产生这样感性的想法。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松田。”
最先开口和松田阵平打了招呼依旧是诸伏景光。
再然后,就都是一模一样的熟悉对话。
祭拜完毕,浅聊过后,松田阵平记得降谷零会把他单独叫到后面,询问他和飞鸟之间的事。
他都已经提前想好了应对的台词。
反正他不会像“上一次”那样,再说出什么“这个时空里她只有我能依靠”这种肉麻的话。
可偏偏这一次,降谷零没有叫他,没有要和他谈飞鸟,也没有严肃兮兮地好像审问似的来考究他与飞鸟之间的关系。
会产生这样的变化的话……
松田阵平自己后退了一步,站在那个正好可以穿过石碑、看到站在丹羽诚一墓碑之前的飞鸟的位置,看了过去。
是他来之前,飞鸟自己说过什么话所以才导致降谷零不来询问他了吗?
投出目光的很快对上了飞鸟朝着这边回望的视线。
交汇的瞬间,松田阵平又看到了女孩唇瓣翕动,是在低低地唤他松田先生的口型。
然后,那个瘦小的身影又迈着小碎步,噔噔噔地小跑着从那一排的间道绕了过来,最后走到了他的面前。
“结束了?”松田阵平问出了和“上一次”一样的话,说出了口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没有变。
“嗯。”飞鸟点了下头,然后面露赧然地笑了笑,“我又向爸爸告了一样的状。”
这一次飞鸟说谎了。
她偷偷向丹羽诚一说的,除了祈愿之外,还有自己那好像有一点点点点对松田阵平心动的秘密。
结束了扫墓,从月参寺离开。
原本,大家应该会在走下了那条长长的石阶之后分别。
不过这一次,松田阵平叫住了最先准备分开的伊达航:“班长,先别走。”
伊达航:“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嗯,有点麻烦事需要帮忙解决。”在墓园憋了许久的松田阵平掏出一支烟,塞到嘴里的同时,也叫住了准备一起离开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零和景,也需要麻烦你们一起了。”
降谷零:“和我们还说什么客气的话。”
诸伏景光:“是啊,有需要直接开口就行。”
至此,飞鸟马上明白了松田阵平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了——和同期的好友一起,去商住大楼那里解决炸.弹还有那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犯人的事。
在松田阵平对好友交代完毕、把视线落到了飞鸟这边时,飞鸟学会了抢答。
“松田先生放心吧,我不会接近那里……实在不行,我就待在寺庙里,哪也不去!等你把事件解决完毕,我们再一起回去!”
要一起回去什么的……
飞鸟这话在无意间知晓了她的少女心事的降谷零听来,根本就是怀抱恋心的撒娇。
降谷零忍不住去看松田阵平的反应,后者戴着墨镜,嘴里叼着刚刚点好的烟,还是一副冷漠酷哥的老样子。
松田阵平应该不会吃软妹这一套的。
降谷零如此想道之时,松田阵平的回应直接颠覆了他的固有印象。
“这样也行。”
松田阵平原本是想把飞鸟带在身边的,不过考虑到鸟嘴面具的危险程度……
万一这一次出了和“上一次”不同的意外,那场面就会变得不可控。
对比之下,确实是寺庙更安全些,至少不会出什么离谱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