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还是原来的打算?”他问。
车里播放着缓慢的音乐,是刚才随手打开的电台,坐在后座尽量避免暴露身份的赤井秀一从后视镜那里收回目光,回答:“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就跟降谷零不可能决定整个日本警方的态度一样,因为这样庞大臃肿而内部有着诸多矛盾的地方,从始至终都不可能统一意见。而一旦给出太多的情报,遇到危险的就是自己人。
车在缓缓提速,郊区公路上没有往来的其他车辆,外面只有清脆的鸟鸣声。
降谷零换了个话题:“对夏洛克·平井你怎么看?他的身份……”
赤井秀一靠在后面的座椅上,树影从车窗里闪过:“你也知道了?”
当然清楚,如果得到那么多的信息之后还对侦探一无所知的话不就麻烦了吗?降谷零看着前方的路牌,说:“关于他是组织约翰内斯堡的那个实验里逃出来的实验体……”
与此同时赤井秀一说:“关于他的人格和记忆是刻意塑造出来的这回事。”
降谷零:“……”
赤井秀一:“……”
两个人沉默了那么一会儿,赤井秀一先开口,说:“要不然你再说一遍?”
降谷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几分钟后,路边的站牌旁边,赤井秀一点着了一根烟,他靠在已经停下的车上,总结了他们两个手上的情报:
“现在我们知道夏洛克·平井对自己的认知不属于这个时代,但他又对两百年前不存在的组织抱有敌意;与此同时他跟组织进行实验的一个基地有关,很有可能是那里逃出来的实验体之一,他出现在日本的时间跟组织基地事故的时间基本吻合。”
降谷零皱眉,他往前方看过去,墓地已经近在咫尺。
他说:“也就是说,夏洛克·平井本来是组织制造出来的不知道用于什么的人物,只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利用掌握的情报逃了出来,在暗中活动……”
赤井秀一摇头:“我还是不认为他跟组织有关,如果他只是组织的实验体,那他不可能知道关于组织的那么多情报,也不会有耐心等到今天。”
“这正说明他的可怕之处,不是吗?”降谷零笑了一下,但他也不觉得侦探其实是那样的人,公安警察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对夏洛克·平井的敌意不言而喻。
“那个实验的参与者名单——”赤井秀一又说。
“在我手上。”降谷零回答,“但我没有白白给你看的必要吧,莱伊先生?”
组织的前卧底黑麦威士忌(莱伊)先生叹了口气,但也是在笑,他说:“那你想怎么样呢,波本?”
此时,开着车的阿笠博士从这里路过,坐在后车座的灰原哀打着哈欠往车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两个黑衣组织的熟人正在路边见面——其中一个还是本来已经失踪的组织前卧底。
灰原哀:!
她赶紧躲到了窗下,幸好只是一瞬间的事,博士注意到她动作的时候已经把车开过去了。
“小哀,怎么了?”博士问。
今天他们本来是打算去祭拜博士年轻时候的一位老朋友,灰原哀也跟出来了,她摇摇头,呼吸还没有平复,后怕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了组织的人。”
但是,不对啊,赤井秀一不是fbi吗?他不是已经暴露了吗?为什么他还会跟波本见面,难道说他其实已经投靠组织,就连fbi也不知道他的真正立场?!
那姐姐呢?!姐姐那时候的事跟赤井秀一有关系吗?姐姐……
灰原哀越想越怕,博士看到她的表情,小声问要不要先回去。
有着栗子色波浪卷发的女孩说:“现在回去更容易引起怀疑,我们继续往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