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你不妨猜一猜,半年前病逝究竟是何人?”
或许也根本就不是病逝!
单凤脸上没了笑意,盈盈的眼眸里折射出寸寸如刀剑的锋芒。
独孤一鹤暗沉的眼眸与单凤四目相对,彼此脸上都结成了冰霜般刺骨冷意,单凤能想到的,他自然不可能想不明白。
身为局中被算计必死的一环,独孤一鹤如何会喜欢暗中那只见不得人的阴险毒辣的老鼠?
“好一个上官谨!假死脱身再布下如此精密完美的杀人夺宝之局,诛杀王室血脉后,引陆小凤入局,再让他一步步查出幕后黑手霍休,最终诛尽金鹏王朝四大……”单凤本来想说叛臣,但当着如今的友军独孤一鹤的面,好歹给他留了些颜面,将叛臣改成遗臣,“如此,他便能顺利夺取所有财富!”
因为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数年前便已死亡的人。
就如同上官谨从未将她与阳城公主联系在一起,也从未想过去查探究竟,因为在上官谨的眼中,上官丹凤也早已是个死人。
“本宫该说不愧是金鹏王朝的谋臣吗?!其心智城府果然非吾辈能及!”
如果当初单凤没有借上官丹凤的身体重生,如果她不曾得到老金鹏王的托孤,或许今日的上官谨早已完美的完成了他的计划。
但偏偏她来了。
这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夜色越来越深,嘈杂纷乱的喊杀之声渐行渐消。
青衣楼门口尽是厮杀后的狼藉,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的尸体,简朴的大门上染满了将干未干的殷红血迹。
四周静悄悄地,鸟兽虫鸣都好似在刹那之间销声匿迹,唯余风声簌簌掠过草木发出的响声,空气中蔓延着死一般的寂。
通过天书传来的消息,单凤知道玩家们此时已经清理出一条血路,打到了霍休的面前。
“走吧,是时候轮到我们出场了。”
单凤平复了激荡的心绪,凝眸望向夜色中的青衣楼。
独孤一鹤当即运起轻功纵身而起,身形如风如雾无声的掠过树梢,化作一道电光眨眼间消失在单凤的视线里。
若非不能破坏了计划,他早已沉不住气。
单凤缓步走下小山坡,压根不在意独孤一鹤冲在她前头,她很有自知之明,身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打打杀杀的事儿向来与她无关,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清扫战利品的小兵。
上官守与五百精兵寸步不离的守在单凤身侧,等单凤如同散步般慢悠悠走进青楼深处时,激烈的打斗之声传入耳中。
拐过走廊,只见玩家们齐聚在角落里,跃跃欲试的看着副本中段剧情发展,而独孤一鹤已经与霍休交上了手,双方你来我往交手百招后,霍休明显已落于下风。
数十年前,养尊处优的宗室皇亲的武功自然比不上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数十年后,一心专研诡谲心计的上官谨自然也不可能是剑道大成的峨眉掌门的对手。
突然出现的脚步声让霍休心头一颤,稍一分神的功夫,独孤一鹤迅速紧抓这一瞬间露出来的破绽,长剑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霍休的脖子上。
冰冷锋利的剑刃紧贴着柔软的皮肤,削铁如泥的长剑在瞬息之间刺破霍休的脖子,一丝殷红的血迹顺着剑尖缓缓流出。
“是你!”
霍休却无暇顾忌剑锋,惊愕的目光直直的望向新出现的人影,“竟然是你。”
“半年未见,爱卿别来无恙啊。”
单凤似笑非笑的吐出问候,“说起来,本宫着实应该好生感谢爱卿,若非有爱卿这般智计无双、算无遗策的忠臣,本宫又如何能有今日的胜果?你的青衣楼、王朝留下的精兵、财富,本宫就不客气笑纳了。毕竟这本就是物归原主,不是吗?”
“你!”霍休眼里喷射出怨毒的眼刃,他咬牙切齿的恨骂道,“我早该杀了你的!”
“但你没有。”
不是上官谨不想杀,而是他想以上官丹凤为质从老金鹏王口中逼问出金鹏王朝的遗宝。
他改不掉刻在骨子里的贪婪,那么永远也赢不了。
单凤微微一笑,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更折射出惊心动魄的冷艳:“成王败寇,古今如是。”
“你真的以为你赢定了吗?”
忽地,霍休或者说上官谨冷笑着,如毒蛇般狠毒的眼眸里杀意骤现,“黄毛丫头,老夫来告诉你一个道理,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