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温绰玉,怨毒地瞪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温绰玉也不害怕,也瞪了她一眼。
打发走了一个,老板娘边盘算怎么跟护国公府赔罪,边走到温绰玉面前。
她笑里藏刀:“娘子这么好的眼神,敢问投的是京中哪户高门啊?”
“妾身没什么高门,只是路见不平罢了。”温绰玉自恃占着理,梗着脖子半点也不害怕。
叔母在外边面色惶恐地探头:“玉娘,咱们还是到对面街等你叔父吧。”
温绰玉转身想走,却被老板娘拉住了手臂,“娘子且好好说说,见了什么不平……”
她刚要挣开,就有一个侍女小步走了过来:“姑娘,可愿去同我们夫人说几句话?”
老板娘听是梅夫人要见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温绰玉随着侍女走过去,梅夫人那张描画精致的面容从缀珠的车帘后露了出来。
上下打量了温绰玉一会儿,虽不比世子宠爱的那个美妾倾城绝色,却似含苞带露的白海棠,另有一种纯粹柔美的风情,男人大抵都会喜欢。
她满意又有点不舒服地点头:“娘子可愿入我护国公府的绣房做活?”
梅若春未明说替世子纳妾,不如将人带进府中,慢慢再论。
温绰玉原以为是要谢她的,感情贵人没将这点事放在心上。
不过为护国公府做活,攀上贵门想来是大好事,但她一门心思和夫君回江南重开绣楼,也就拒绝了:“蒙夫人看中,只是奴家是进京寻夫的,在京城待不久。”
没想到是个嫁了人的,梅夫人这才注意到她幂篱遮住的妇人髻,心绪彻底平稳下来,板正地说了句:“原来如此,打扰了,方才的事多谢娘子。石榴,你就留在这里,把往日玉蝉楼的帐都算干净。”
梅夫人这话,就是摆明了以后不会再来了,说罢,就放下了车帘子,带得珠链晃动不止。
“是。”方才请温绰玉过来的侍女屈膝领了差事。
护国公府的马车缓缓离开了。
“我们夫人有心谢你,请收下这个。”钱石榴说着,将一个微鼓的荷包递到温绰玉眼前。
温绰玉忙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此。”
两个人推了几个来回,钱石榴扑哧一下,将荷包塞回了袖中:“给钱也不要,苏州人当真都是人美心善的。”
温绰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待告辞,钱石榴拉住她的手:“我叫钱石榴,请教娘子芳名,可是苏州的绣娘?”
眼前的女子眉若远山,明眸顾盼动人,让钱石榴不由心生亲近之意。
温绰玉被拉着手,面色微微泛粉:“妾身姓温,名绰玉,盖因家中是做苏绸生意的,才能知道那绸子不对劲,对了,钱姑娘可知道万寿街怎么走?”
“那处离国公府倒是近!”钱石榴拉着她转向一边,给她细细描述了一番路,“娘子是来寻夫君的?”
“是啊,钱姑娘可知道万寿街上有没有一户萧姓的人家?”
钱石榴摇头:“这我却不知。”
府上的姨娘倒是姓萧,却是别人送给世子的,不知家住何地。
闻言温绰玉也没多气馁,叔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诶!玉娘,你叔父回来了,咱们快走吧,天色有些晚了,天黑了容易生乱子。”
听那边催,钱石榴也不多留:“那就望娘子早日和夫君相见了,盼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温绰玉笑着与她作别。
和叔父叔母又走了一阵,到客栈要了两间房,总算是安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