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事的,相公不必担心。”
柳贺摇了摇头:“我不是担心,只是想多看看你。”
他将妻子揽在怀中,两人成婚已有五六年,夫妻感情却仍如新婚时一般,柳贺不是那种很会说情话的人,经常安安静静坐着,遇上公事忙的时候还常在书房待着,分给纪娘子和杨尧的时间其实很少。
但母亲与妻子都很理解他。
柳贺觉得自己很幸福,他虽然也想在官场中成就一番事业,但护住自己的小家同样重要。
“再等一年,施允来会试,相公在京里就能有说话的人了。”
“只盼他明年高中,这样他搬到京城来,你也可以和施家娘子多走动走动。”柳贺笑道,“你相公我是有几个知交好友的,娘子不必为我担心。”
柳
贺在京中待满了两年,到了今年,两直布政司便要举行乡试,柳贺自己还未察觉,但他参加乡试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
时间真的是一晃而过。
刚穿来大明朝时,柳贺心中还有些不安,他毕竟不是此时此地人,那段时日他活得轻飘飘的,总感觉不够踏实。
但现在,他已经成家,即将有一个孩子,也踏入了这风云诡谲的大明官场,以旁观者的身份生存是注定不可能了。
……
结束了休沐日,柳贺慢悠悠返回翰林院点卯。
他虽担任日讲,却并没有能闲下来。
因《穆宗实录》是张居正亲自主抓,力求将实录做到完美,因而翰林院中人人参与,即便是王锡爵也被授予副总裁之职,王锡爵眼下是五品官,掌右春坊事,算是柳贺的领导,当然,并非直属上司。
领导都要参与编《穆宗实录》,柳贺他们这些日讲官自然不可能不参加。
柳贺虽然将《世宗实录》的任务交了出去,又被安排了《穆宗实录》的任务,不过隆庆朝毕竟更近,时间又短,实录修起来倒并不算麻烦。
柳贺将一册书看完半卷,翰林院中忽然来了圣旨。
“钦赏经筵讲官银币钞卷,金罗衣各一袭……”
天子尊师重教,柳贺任了日讲官之后,便时不时收到天子小赏,而如金罗衣这样的大赏却是极少的,明代朝臣大祭均穿青罗衣,金罗衣只有皇家才可定制,柳贺等日讲都是东宫讲官,任天子日讲时日还不久,所受礼赐却已经相当隆重。
时间一天天流逝,一天早上,恰好是柳贺轮值日讲,他还未至文华殿便被内侍拦住:“柳修撰,您请先回吧,今日圣上身子不适,停讲一日。”
柳贺有些糊涂,若是圣上不适,内廷之中应当提前有人告知,不必等到此时再说。
待过了一日,柳贺才知,原来是王大臣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