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整个下午,耳洞终于穿好。
她也将泪哭花了,像只小花猫。
“镜容,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娇气。”
他低低笑了声,“娇气些好,男人才要糙。”
“娇气哪里好了,”她撇了撇嘴,坐在黄铜镜前,“太娇气了,吃不了苦,以后遇见什么事,就不能与你一起面对,与你一起扛。我宁愿糙一些,日后遇见什么了也好与你一起分担。”
“就比如这次在泉村,我感觉我虽然人来了,但什么都还要靠着你。”
葭音从镜子里凝望着镜容。
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很是柔和。
他的声音也是温缓柔和,道:“胡说,若没有你,怕是现在泉城的病都好不了。再者,葭音,即便日后天塌下来了——”
镜容的话忽然顿了顿。
紧接着,他十分认真地,望向铜镜中的少女。
“也不用你扛,不用你分担。”
葭音怔怔地看着他。
她的耳洞上插着细细的一对茶叶棒,等痛感过去了,再去戴耳环。
所幸耳环是纯银的,可以直接佩戴。
她戴着这一对耳环,在新春之夜为泉村唱了一出《迎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