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不遂人意,即便是不收任何钱财,几乎没有父母将女孩子送到学堂里来。她们要学女工,要帮着家里干农活。
要年纪一到,就草草嫁人。
镜容捏著书页的手一紧。
鬼使神差地,竟然叫他从一旁取来笔墨。他半垂着眼睫,缓缓将墨砚磨开,毛笔一蘸,笔尖立马吮吸上饱满的墨汁。
宣纸素白,与他的手指一样白皙干净。
葭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微怔。
只见佛子大笔一挥,于白纸之上,落下两个遒劲的大字。
他行为端正,克己守礼。
可他的字迹却是如游龙般奔逸。
葭音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纸上的两个字。旋即,就听见他轻声问:
“认得么?”
认……不太全。
带着迟疑,她伸出手指,率先指了指后面那个字:“这个念音。”
镜容点点头。
前面这个字……
夜风吹拂,将她半干未干的青丝吹得飞扬,带着一缕温和舒适的檀香,扑打在葭音的脸上。
她侧首,看着坐在青灯之下的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