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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段桥。

他在彻底看不到段桥的身影后才回过神,逆着人流跑出候车区。

段桥的方向与他相反,是准备上山去了。

初秋的长白山碧空辽远,淡季里游客不算多,贺长望立在候车亭外的阶梯上看着,反向的车发走了一辆接一辆。

两侧高耸入云的岳桦树林夹出条宽阔公路,来去游人不断,环保车驶上路,向着望不见头的尽处拐角转去。

他看了一会儿,找个台阶坐下。

石阶的凉意顺着衣服角钻进去,贺长望拍了拍裤腿,对着岳桦林愣了一会儿。

野生树林一望无边,深处的树间漫着丝丝缕缕的薄雾,阳光打下几道金色光束,衬得高大的林子更幽深邈远。

不断有嘈杂的游客从景区走出来,在平台处歇息片刻,把吃掉的食物丢进垃圾桶里、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来到车站中转。

贺长望在半晌后才从迷茫的情绪里脱身。

他垂下头,用手指使劲揉了揉鼻尖。

动作太过用力,让他的鼻子泛起酸来。

溏淉篜里

这种感觉太过熟悉,是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的前兆。他熟练地抬起头,直视着刺眼无比的太阳,通感的刺激下终于把这个憋得难受的喷嚏打了出来。

来长白山的这几天他难得没有犯鼻炎,景点旁边立着的led屏幕上写着实时空气质量,负氧离子多少多少,含氧量多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