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能理解,但心里总觉得有些失落,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同她提过要分开的事,一句都没有。
芸娘坐在榻上,脑子里乱哄哄一团,又回忆起前不久明春堂的人临走之前,一脸严肃,扬言要等他回堂,一看就知道是有大事要商议。从江陵到果州还有半月的路程,自己到果州,他也该到临安了。
芸娘猛然一惊。
他不会趁着自己去果州的这段日子,攻进临安吧?
没什么不会的,以他的行事,极有可能。
—
天色黑了裴安才进了一家酒肆。
看店的伙计头也没抬,“客官不好意思,今儿个打洋了。”
卫铭上前直接道,“明春酒,两壶。”
伙计一愣忙抬起头来,看了两人一眼,先去关了店门,才回头躬身请道,“二位请跟我来。”
外面的酒肆铺子看着就一个小小的门面,进去后突然开阔,亭台楼阁什么都有,伙计将两人带到了一间院子前,没再往前走了,转身弯腰道,“二位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裴安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帽檐遮住了半边脸,踏上了院子前的长廊,才将帽子揭开,一张脸露在夜色底下,英俊夺目,让人惊艳,然而清冷的眸光却令人却步,一路走到了一间亮着灯的厢房门口,也没敲门,伸手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说笑声嘎然而止。
韩灵脸色绯红,手里正提着酒壶,跟前摆了一桌子下酒菜,对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年龄四十上下,金镶玉发冠,镶嵌着好大几颗红宝石,衫袍的锻子鲜艳华丽,腰间佩戴了一块质地绝佳的红玉,从头到脚雍容华贵,一看就是南国典型的富商。
毕竟曾是临安的首富,裴安对其还有几分印象。
是张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