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忍,语气实在柔和不下来,生硬地问,“谁?”
芸娘不明白他这一个字是什么意思。
“乐坊的谁给你奏乐了?”他跨上一步靠近她,又道,“谁给你送了东西,送的什么,还留着没,拿来我看看。”
芸娘:
“郎君,你不是说”
“权当放屁。”他暴出一个粗口,自己也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又被胸口的那股乱窜的气血,搅乱了脑子。
他早猜到,就她这样的容貌,怎可能安分,她安分,旁人也不能。
今日她对他说的那些安慰的话,是不是也曾同旁人说过,她与别的男子相处时,是不是也是对他这样的态度。
又或者说,只要是她的夫君,无论是不是他,她都会同其夫唱妇随,琴瑟和鸣。
这问题一出来,他心口愈发烦躁了起来,彷佛有一堆的疑难问题,比他运筹起大业谋略来,还要劳心费神。
第60章
芸娘也被他那一句粗口震住了,见他气息不稳,脸色潮红,似乎被自己气得不轻,想起他的心眼大小,一时只恨自己怎就长了一张嘴。
她又去反思自己,去想他的好。
头一桩,就冲他这么一张好看的脸,她怎就舍得惹他生气呢。
拿成亲之前她同青玉的话来说,“合不合得来怕什么,就凭那张脸,将来真吵架了,我还能扇自个儿嘴巴。”
如今她这般不饶人的嘴脸,不就打了自个儿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