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哄闹声越来越大,风头渐渐地转了方向,人群突然有人道,“南国能到今日,我看都是拜奸臣所赐,贪吏害民无所忌,奸臣蔽君无所畏。奸臣一日不除,我南国便一日挺不起腰,任人欺负。”
“说得没错,这两年,南国多少忠臣死于冤屈,连一代大儒秦阁老都无力抵抗,遭受谋害,待明日灾难降临到我等头上时,谁又有反抗之力,岂不是递上脑袋让人割”
“奸臣不死,难平民怨。”
“奸臣不死,难平民怨。”
“”
奸臣还能是谁,芸娘心头一跳,转头看向裴安。
昨儿他又半夜才回来,早上醒来见他躺在自己身边,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她睁开眼他还没醒,光线透进幔帐照在他脸上,将他的轮廓镀了一层柔和的光,分明是个眉眼明朗的少年郎。
谁不想做个好人呢,形势逼迫至此,他谋一条生路,忍辱负重又怎么了。
裴安感受到她目光,转眸看了过来,当她是害怕,宽慰道,“不用怕,起不了事。”
重文轻武的风气,从朝廷一路蔓延,腐朽到了整个南国,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闲人,整日忧国忧民,军营征兵,没见去几个,动嘴皮子骂人个个都行。
北国人说的没错,多数文人,只知耍嘴皮子,骂人能将人骂死的话,南国怕是已经称霸天下。
没人牵头这些人断然没这个胆子出来闹,公主前脚才刚走,朝廷那帮子人便坐不住了。
外面骂他的声音还在继续,芸娘有些不好受。
谁愿意挨骂,出嫁前大夫人说了她几句,她都受不了,更不用说这么多百姓一口一个奸臣,芸娘嗫嚅了一阵,看着跟前的人,真诚地道,“郎君,我知道你是好人。”
她一直都不相信,她当真是一名‘奸臣’。
裴安刚要伸手掀开帘子,闻得此话一顿,看着她脸上那抹努力说服自己的坚决,哧地一笑,语气轻佻,“是好是坏,不都是你的。”
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