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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

御史台林让在门口正等着了,见到裴安下来,忙迎上去,“头儿。”

裴安点了下头,“人都拉出来了?”

“头儿放心,一个不少,另外三十个顶尖侍卫,属下都点齐了,就等头儿发号施令。”林让知道他这一去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怕他放心不下,诚表衷心道,“头儿那日的救命之恩,属下这辈子都将没齿难忘,属下保证,只要属下还在御史台一日,待头儿他日归来,御史台一切还是原样。”

裴安笑了笑,脚步朝里走,伸手拍了一下他肩膀,“辛苦了。”

林让心头一热,跟在他身后,朗声吩咐底下的人,“头儿来了,人都拉过来。”

流放的朝廷阶下囚,才从牢里提上来,手铐脚链齐全,一身灰白囚衣,被侍卫赶在一堆围在中间,等裴安亲自认完脸后,再装进囚车。

裴安走近。

侍卫用手掰起每个人的下颚,火把的光亮近距离地打在那些人脸上,大多都是披头散发,满脸落魄,昔日朝廷命官的光鲜早已不见。

裴安的目光在邢风脸上停了一瞬,倒还算是个干净的,脸没污,发冠也还在。

确认无误,裴安一仰头,林让会意,“押上车。”

十几个犯人一押出来,围在门外的一堆人便是一阵鬼哭狼嚎,抄家只抄了两家,男的发配,女的充为官妓,家中再无人。

范玄,邢风两家没抄,此时家眷正堵在外面,等着见最后一面。

一般的人便罢了,这些可都是朝廷钦犯,有了秦阁老的教训,林让避免节外生枝,让人拦着,不许上前,也不许接东西。

临行了还说不上话,场面一时失控,哭天动地。

适才裴安前脚下马车,芸娘后脚就下来了,打算去青玉那里,将水袋拿过来。

下来后,见门口围了不少人,早听童义说了,裴安这一趟要押犯人,芸娘也没在意,等从青玉手里拿回水袋,正要上车,边上青玉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颤声道,“小姐,那是不是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