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莫名觉得,方安虞他们三个,似乎被摁下了某个开关,突然变得拘谨许多。
他摸不着头脑,一路狐疑地盯着方安虞,偶尔盯盯闻京和原曦。
不过闻京和原曦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两人对时舒余光里的探究全当没看见,神情自若地拉着方安虞在手机上找餐厅。
方安虞从没哪一刻觉得发小情如此重要。
等到达酒店入住的时候,时舒忽然察觉,他这一路,大概是盯错了人。
梁径十分自然地表示,他和时舒单独住在相距另外三人不远的一栋小木屋。
可酒店明明可以提供和罗瓦涅米一样的三层木屋。
反观方安虞、闻京和原曦,他们表现得好像本该如此。
甚至,三个人商量明天行程的时候,话语间好像完全不准备带上他,以及梁径。
时舒拖着箱子跟在梁径身后,一步三回头地望方安虞闻京和原曦欢快并肩的背影。
从小到大,他还没被这么“孤立”过。
梁径笑出声,伸手揽过时舒肩:“老婆。”
时舒抬头盯他:“你想干嘛。”
总算。
到了挪威,梁径也不模棱两可了,他承认:“快了。”
简单说完,他亲了亲时舒嘴唇,带他进屋。
确实快了。
就在十分钟后。
当时舒怀着疑惑、又因为“落单”而不大高兴的心情打开行李箱,视线落在出发那会就注意到的一摞厚厚证件上时,他抬起头去看吧台前倒水的梁径。
室内暖气充足。
梁径穿了件高领毛衣,随着仰头的动作,下颌线分外清晰,吞咽的时候,喉结迅速地上下起伏。
一路来的那些“疑点”、“迷惑”、“摸不着头脑”,轰然散去。
赫尔辛基的“友情提示”。
方安虞问他有没有什么预感。
伊纳里偷听到的“喜事”。
还不适合“早生贵子”......时舒无语,觉得闻京真是个天才。
斯德哥尔摩始终“沸腾”的三只。
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在给他准备新婚礼物。
答案呼之欲出。
真的是......
时舒低头轻轻笑了下。
好幼稚。
往常都是梁径觉得他幼稚,但这会,当一切串联起来,他发现梁径才是最幼稚的那个。
笑着笑着,时舒又觉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