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温极低,不再如少时那般滚烫,而是冰冷如寒霜,死人一般让她狠狠一颤。
收回指尖,褚妄脸色冷淡:
“此地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这个回,自然指的是回宫,“回去之后,娘娘最好多劝劝令尊,莫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本王不介意往生死簿上添名。”
他眸底血色闪过,是她熟知的褚妄,冷漠的语气底下藏着无边的残忍和嗜血。
“临淄王,”总算接受他已脱胎换骨这一点,她有点艰难地说,“三年前,你无诏杀害朝廷重臣,触怒陛下。陛下将你夺权下狱逐出宛京,永不召回。你心中怨恨陛下,连带着也怨恨本宫,是也不是?”
褚妄平静听她说完,眉眼间掠过一丝厌烦,“娘娘不必拿话激我。”
他看出她想试探他对当年一事的态度,便毫不留情地点破,半点不留脸面。
卿柔枝只觉棘手。
三年的时光让对方变得陌生,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她感到浓重的不安,攥住手心,她垂眼轻声:“良禽择木而栖,我虽为一介女流,却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管你是否相信,刺客之事,与我无关。”
“今夜,献玉是真心,投诚也是真心。”
她感到他冰冷的眸光缓慢落到身上。
他道:
“在娘娘心里,太子蕴才是大越正统,不是吗?”
提醒着她这个事实,男人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那笑意半分不达眼底。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咬了咬唇,饱满嫣红的唇瓣啮出一道痕迹,“正不正统,全由胜利者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