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枪口调转的时候,一头老牛拖着一架板车缓缓从林中小道跑出。
众人错愕。
老牛歪歪脑袋,低头吃了几口草,又晃晃悠悠转身按原路走了。
它不知人间真理,也不知道有个人逃进了一间农户家,对着白发苍苍的老者跪下求救。
他被袭击时太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手机,只能亡命逃亡,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还活下几个,今夜过去那些无辜的人又能活下几个,万一这个村子真的感染了那种疾病,这个村子又能活下几人,他只知道跑,不断跑。
追兵太急,他只能逃进农户家,这是他一线希望。
最后老者不忍,颤颤悠悠说:“我儿我儿也在杨家做工。”
当时,小王绝望了。
但没想到老者转身去后院,默默将老牛的绳索解下,让他驱动了它跑到这里。
作为一个父亲,他只能做到这里。
于是奄奄一息的他坐在板车上在黑夜中一路跑,一路跑,终于看见了光。
刘信看着小王渐渐冷却的尸体一小会,站起,从枪套拔出枪来,“老牛识途,我跟着它回村,其余人按原计划封锁该村,如果遇上疑似杨家的反叛者,一定有警惕心理,别有侥幸心理,包括对这个村的村民。”
哪怕有一个老者于心不忍,可这个村子的人跟杨家捆绑太深了,它意味着每家每户固定的收入,意味着安定,意味着充沛的媳妇来源,多少人肯为了良知舍弃这种稳定?
他们办过太多案子,知道用人性来衡量法律是最无标准的,因为它既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
“局长,我跟您一起去。”
“我跟您一起,必须有人探查情况,毕竟就算要抗疫,有杨家这一伙人在,也无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