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当年接手这家酒吧本就是看重了这里的冷清,再加上大哥阿不思·邓布利多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搜集市井情报,才使得他在这里当起了老板兼服务员。
要不然,就他这暴脾气,哪儿干得了这种必须具备奉献精神的服务行业?
可是现如今——
“……嘿,再来杯纯麦威士忌,加冰。”
柜台外面,一个早已喝得晕晕乎乎的澳洲男巫半靠半趴在吧台边缘,用他那软趴趴的胳膊肘砸了砸台面。
阿不福思冷着脸看着他,右手随意地从身后的酒架上抓住了一个酒瓶,左手则从吧台底下捞起了一个酒杯。
“嘭!”
他将酒杯重重地拍在了对方面前,杯子几乎就是擦着那人的鼻尖撂下去的。要是再往前一丁点儿,这力道准能敲断这个醉汉的鼻梁骨。
在把一个冰疙瘩往杯子里一丢,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碰撞声之后,右手中的酒瓶也随之倾倒出了琥珀色的酒液。
只可惜,阿不福思面前的这位烂醉男巫,怕是享受不到这杯正宗的波本桶纯麦威士忌了。因为就在阿不福思将酒倒好的一瞬间,他就突然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滚到吧台下面呼呼大睡去了。
“该死的……”
阿不福思自己端起酒杯,一口吞下了杯中那冰凉芬芳的酒液,然后转身就将酒杯连带里头的冰块一块儿塞进了水池。
“……这杯酒和你这个人,我都已经记住了。该付的钱,一个铜纳特都不会少!”
在恶狠狠地嘀咕了一句后,他的视线在酒吧里扫了一圈,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到了最后,他才又下意识地往天花板瞥了一眼,却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自家哥哥在霍格沃兹上头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哪怕因为妹妹阿利安娜的意外身死,他这一辈子都在埋怨哥哥阿不思,可两人毕竟是亲兄弟。
现在哥哥也走了,走得和当年的那个阿不思一样洒脱而又专横独断。于是,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好像就这么一个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