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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哽住,也很想揉揉眉心,忽然就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达达利亚先生,潘塔罗涅阁下的话也可能只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试探,联姻的确是国与国之间常见的一种合作手段,但是很明显不符合须弥和至冬的关系,还请您冷静一点,不要打扰正常的谈话进程。”

然而第九席居然还在这里继续火上浇油:“不,我这句话的确是发自真心,斯黛拉小姐。”

“……请称呼我为大贤者,谢谢。”

诚然我很想假惺惺的喊一句“你们不要为了我打架”这种听起来就很离谱的话,但是达达利亚的眼中的确已经生出了真心实意的杀意,指望执行官各位情深义重生死不负是不可能的,单凭潘塔罗涅能毫不在乎的拿多托雷的命引我上钩就很能证明问题——

愚人众执行官之间的感情用塑料来形容都有点多余——好歹最便宜的塑料撑开了都还能防水,他们之间的这点假惺惺干巴巴的同事情谊撑开了连半天的假期都换不来。

对不起,女士小姐,我没有骂你的意思。

我别的不担心,我只是很担心如果达达利亚忍不住动手的话会不会是须弥来背这个锅。

达达利亚目光阴沉地可怕,他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眼镜遮住小半面容的潘塔罗涅,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张嘴,那边的大门已经被狂暴的风元素力直接轰成了碎片,屋内三人同时抬头看了过去,烟尘滚滚之中,戴着斗笠的少年缓步走入,面无表情。

“哎呀。”

流浪者的声音仍然和平日里没什么变化,只是这一次给人的负面感觉尤为严重,他一张口就不曾掩饰,刻薄,阴冷,每个字都透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恶毒嘲讽,“我说是谁在这里无视尊卑大放厥词,果然啊,愚人众的第九席……你们愚人众是不是总是喜欢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正因为你总是想要肖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你到现在也才只是个第九席。”

很不想承认的是,看见是他冲进来,我反而松了口气。

很好,果然是你,该说不说的发挥一如既往的正常又稳定啊炮炮。

如果这里冲进来的是纳西妲或者其他人我反而要害怕了。

潘塔罗涅仍然很淡定,即使被人用如此暴力的手段闯入了谈话现场而且疑似被对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内容他也仍然很淡定;被人当面开嘲讽的第九席甚至很从容地转过头,温声同我询问流浪者的名字:“这位是……?”

我甩了甩还有点没缓过来力气的手腕,重新喝了一口茶顺顺气:“……七叶寂照秘密主。”

“哦——”潘塔罗涅意味深长的一挑眉,“恕我冒犯,只不过这个名字不像是须弥普通人应有的起名风格,倒是听起来和净琉璃工坊有点关系,就是不知道这位和我们的第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