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璃月对他来说本质上已经算得上回本,余下的麻烦那是富人他们需要处理的问题……可达达利亚余下几个小时的时间里几度试图闭眼睡觉养精蓄锐,最后都不得不用力重新睁开一双毫无睡意的眼睛,眼巴巴地瞪着头顶的天花板。
……嘶。
达达利亚揉揉脑袋,不得不岔开腿重新从床上坐起来,捂住了脸。
——睡不着。
已经约好了走早上最早的船离开璃月港,剩下的这点时间好像也不够在做什么,达达利亚一脸苦大仇深的换了个相对不那么难受的姿势坐着。
他有点饿了。
并非是被食欲和空洞的腹腔勾出的对与食物的渴望,而是另外一种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陌生干渴。
身为战士的达达利亚本该并不陌生这种奇异的焦渴,可这两者之间似乎还有一种微妙的差异——他应该已经是满足了的,至少他自己愿意这样承认。
可是当时间沉淀,声音静止,刚刚才被那一点纯粹的甜味填满的窟窿这片静谧的空间里又沉沉坠成了更深更贪的深渊。
他先前尝到的不是糖,更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奖赏。
那点清爽的甜蜜从舌尖纳入喉中,又被缓缓吞入腹中,可它现在像是一把带着钩索的滚烫长线,从腹腔一路烧到喉舌,搅得人血脉沸腾,心神不安。
达达利亚抽着冷气,咬着牙,在一壶冷水灌下去仍然无济于事的时候,他只能磨着后槽牙换了个姿势,缓缓将手伸了下去——
……他妈的,失算了。
——由于各种各样原因影响,最年轻的执行官成功因为失眠的原因,导致他带着那份文件回去的时候,表现出了极为罕见的怏怏疲态。
但至冬愚人众中他冷酷无情的同僚们是不会感慨年轻的后辈这点可怜兮兮的样子的,他们的同理心和保护欲不会比冰雪中的温度更高,而富人潘塔罗涅在简单看过那份据说是须弥大贤者亲自拟定的初版合约,他只是做了一个深呼吸。
然后,他又做了一个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