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托马眨眨眼,重新振奋精神,从衣兜里掏出名帖递给我,想了想又从颈上摘下素色的挂牌吊坠一同放在我手里:“拿着这个去社奉行,直接找家主不太可能,你找我就行了。”
这就没问题了。
“要我送你出去吗?”
“那倒不必。”
先前之所以跑到离岛来就是想要一张可以自由行走的通行凭证,只是到了现在的这一步倒也没必要继续做个懂事的好孩子——如果不打算遵守规矩,那么就不存在规矩。
既然无法通过习惯的常规办法解决问题,那就只能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强制性让高高在上的执行者拉到和我同等的对话视角了。
奥罗巴斯现在对幕府已经失去了信心,直接导致他现在对我的任何计划都没有意见——包括被我重新带回邪眼的工厂,这个最初的起点。
“我们要做什么?”
魔神先生很温驯的问我,他见我上上下下溜达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最底层,那间原本关注我的房间门口。
种子衍生的藤蔓只是凋零了一部分,离开不过数日,藤蔓的长势却堪称恐怖,此刻已经无声无息占据了工厂的内部,触目所见,皆为青翠的植株——散兵不在,而这里的其他愚人众士兵也早就离开,想来是这藤蔓他们用尽方法也无法清理只好换了个其他地方,留下一间废弃无人的工厂,倒是方便我做接下来的事情。
本来我对这颗种子的信心只有三成,但是在奥罗巴斯的魔神残渣作为养分融入其中后,成功的信心倒是能提到七成左右。
要做什么呢——
奥罗巴斯没有听到人声的回答。
万物凋零,死域蔓延,工厂之外是飞禽走兽仓皇奔走的绝望呜咽——森林与土地正在哀泣,柔弱的躯体已经无法继续作为包裹“死”的容器,被无限压缩的死凝成了实质的概念,吞没。
污浊的黑色吞天噬地没入了钢铁铸就的囚笼,闪烁诡谲红光的枯藤欢欣雀跃的取代了原本生机勃勃的浅翠嫩色,祂们生长,舒展,枯萎的藤枝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去努力遮掩最中央处新生而赤|裸的躯体。
——更换身体的过程每一次都很讨厌,无论是这瞬间爆发的大规模死域,还是这全然未知的下一次身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