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复磨损的过往犹如被海水无数次冲刷的沙滩,经历漫长的时光侵蚀后,本该早已荒芜的内里仍然留有细小坚硬的砂砾。
像是不曾被融化的砂糖,带着一点细微柔软的甜味沉浸在最深处,还没有被彻底遗忘。
金色的梦境,森林的歌声——
是谁牵过我的手,又在最后低着头反复说着对不起?
……匆忙离开的背影,在桓那兰那尽头消失的金色,像是谁人在慌张逃离最后的无忧之梦。
——那是谁?
我捂住头,总觉得被手掌按住的地方开始隐隐疼起来了。
不太妙啊。
记忆被磨损的太多,被刻意遗忘的地方太多,真的想要重新回忆的时候却连一点头绪都找不到了。
然而巨龙怒而掀起的飓风打碎了在场所有人的声音,疑问的,不安的,担忧的……温迪向后退去之前向我伸手,可风龙却在舒展开龙翼后毫不犹豫地转过头咬住我的衣服,下一瞬狂风呼啸,视野骤然从地面拔高到天空,我猝不及防被风龙直接叼着上天,温迪脸上先前因为被打扰的怒意也变作了茫然的呆滞。
……?
——???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为什么在这儿,我又是为什么被叼起来的?
下意识追入风龙卷起的乱流却被对方刻意卷起的风场反复阻拦脚步的温迪,在焦头烂额之际终于听见一句掺杂着至冬粗口的暴怒咆哮:“……你大爷的巴巴托斯!!!”
……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