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很聪明,蓝熹微无意靠近它的领域,它会攻击,可但凡她退出了它能控制的领域,便偃息旗鼓,安分守己。
“带了落霞吗?”蓝忘机出声问她。
蓝熹微懂他意思,剑灵怕是一人难以控制,琴笛合奏镇压为上策,双琴合奏亦可,只可惜她没带落霞。
蓝启仁这里虽有一架琴,但蓝忘机给她忘机琴也没用。
当年习琴,是为了帮魏无羡静心凝神,不夜天一战后的这些年,她几乎没再修过琴道,没再碰过琴。
如今之计只能硬上。
“我带了笛子!”魏无羡一边扬了扬手中竹笛,一边揉着肩颈走过来,“我来。”
忽略掉他唇畔的血渍,蓝熹微兴许还会觉得他能来吹笛,忆起那些年他吹笛的日子,不得不说,他是能与蓝忘机的琴合奏的。
她想,要不是怕他再吐血,她决计不会抢过他的笛子,也决计不会如是说——
“魏公子可别真的疼死了。”
魏无羡顿住了。
他看着蓝熹微拿走他的竹笛,看着她与蓝忘机奏起清心音,抿了抿嘴,没说话,长眸渐渐有湿漉漉的雾气氤氲开来。
只半晌,魏无羡便收回了目光。
随即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鞋面之上,水渍洇染胜墨。
他攥了攥拳,心下泛起了细细麻麻的痛。
魏无羡啊魏无羡,疼死你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