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华笑问:“那我就真当不知道了?”
卢芳年抬头笑道:“郡主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宁安华揉揉她的脸,让她坐好,别动了腿,也别压着肚子。
卢芳年笑道:“我原还想呢,若是个女孩儿,能像郡主就好了。”
判断她这话是十分真心,宁安华心内一叹:“你做娘的,不盼着孩子像你?”
卢芳年低头浅笑:“像郡主最好。千万别学我优柔寡断,多思多心,也别像我,只会些闺阁本事。”
宁安华便问:“优柔寡断的人,能在宫里照顾我一日?能忍住断腿的疼不叫不喊?依我看,你没有你说的这些毛病,只有一样:妄自菲薄。还有,闺阁本事又怎么不好了?”
她一样样和卢芳年数:“读书识字,笔下文章,琴棋书画,哪样不好?从小学了这么多,不能和男人一样出仕,就是白学了?是去年你作的荷花诗不好,还是方才我看的堪舆图不好?针线女工更是大用,没有女子裁衣,天下多少人没衣裳穿呢。便是管家算账的本事,也有多少男人不知经济世事,拿不得算盘,看不懂账本,不过比你我多根——”
宁安华收住了。
卢芳年脸一红。
她思索半晌,问:“我……有郡主说的这么好吗?”
宁安华肯定道:“你很好。”
宁安华在罗府吃过晚饭才回。
卢芳年想认她做义母的事,她只当没发生过,也没和林如海提起。
其实,若定下母女名分,并非没有好处。
认义母义女是她和芳年之间的事,只认义母不认义父,就与罗焰和林如海的关系不大,又不是亲母女。而名分一定,她的孩子就算罗家孩子的长辈,两家不可能结成儿女亲家,反而会让关系维持在一个安全的范围内,不会更近,让皇上更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