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反复复回想罗焰当时的神情,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知道夫君有许多秘密,她也从来不多问。成婚快一年了,她连夫君父母的牌位都——
卢芳年坐直了。
若不是因为妙玉师父,难道是,她的话叫夫君想起了……他的爹娘吗?
那父亲调任云南巡抚那日,她怕父亲出事,和夫君哭的时候,夫君心里在想什么呢?
……
林宅。
从四月到现今,加上京畿,全国共有四省报了干旱。如何抚民赈灾是户部之职,身为户部尚书,除宁安华生产那几日外,林如海几乎一日未歇,连休沐都在处理公事。
昨日又有一地报了水灾。
虽灾情不甚大,林如海昨晚也近三更才回。今日比昨日早些,刚到二更他就到家了。
他在衙门里吃的几口饭不过垫垫肚子,又忙了一个多时辰,早饿了,回来匆匆洗过澡,便命盛饭。
宁安华虽已用过饭了,因家里来客,吃得不如常日尽兴。
见他用得香,再看菜色都是她爱的,便也命盛了半碗,陪他吃了这顿。
饭毕,饮过一碗冰镇酸梅汤,林如海舒服地叹息一声。
昨日没空多话,宁安华现在才得空问:“国库银子还够?”
从甄家抄出的近两千万,也不过是国库一年的收入。年初太后薨逝,陛下亲自带了满京王公大臣去皇陵送葬,加上丧仪的费用和太后的陪葬,三百一十多万两银子就这么出去了。
幸好上皇没有再次南巡之意。不然御驾南下一次,就是上千万银子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