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燕笑道:“那姐姐还急慌慌出去什么?”
被堵了这一句,檀衣笑道:“你个小蹄子,心里知道就罢,还非要说出来做什么?叫我这脸上好没意思的。等我也捏你的短儿。”
寒燕笑道:“姐姐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说笑了这几句,看卧房里没有动静,檀衣便让菊露寒燕都到东稍间坐着等。
卧房内,听到宁安华的总结,林如海捧凤冠的手一顿。
这声“夫君”不似前夜那声,听着杀气腾腾,令他心惊胆寒。
而太后话中之意,更让他心头火起。
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太后自当为天下女子表率,夫人并无过错,却遭太后冷遇刁难,此为不仁无德。林家又如何与贾家相处,只要不有违礼法道义,更是两家私事,即便与朝事相关,却定与内宫无干。太后如此,亦为越权。
为人丈夫,让妻子无端受这等屈辱,也属无能!
他将凤冠放好,看宁安华唇角带笑,拿不准她心情如何,又怕再细问下去,让她想起在宫中受的委屈,虽然心中有万般想法,一时却不敢开口了。
凤冠一去,宁安华头上颈上陡然松快了,见他不言语,便笑问:“你怎么不细问我太后都说什么了?”
林如海观她不似有气,方道:“夫人想说就说,不想说……”
宁安华笑问:“我不想说,你还问谁去?”
林如海便在床上半做一揖,笑道:“还请夫人为在下指点迷津。”
宁安华道:“太后说贾氏一门乃开国时的功臣,功高德厚,贾家的女眷也都淑慧德才。贤德妃娘娘与贾夫人姑侄同为荣国公夫人抚育教养,贤德妃娘娘贤孝才德,故得封妃,贾夫人既是荣国公夫人亲女,又是表哥原配,我身为续弦,理当敬重贾夫人和荣国公夫人,多向荣国公夫人讨教学习,才知如何侍奉夫君、教育子女,才堪配陛下所赐的封号和诰命。”
甄太后不愧在宫中五十年,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却句句在指她出身教养不如贾敏,不配做二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