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赵大夫给揽风飞雨上完了药,来给宁安硕诊脉开药。
这赵大夫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医馆开得偏远,一向只给贫苦人家治病。
白三要找一个宁族眼生又医术好的大夫,留在保定看屋子的人便说了他。
宁安硕见他面上仍有惶然之色,便问:“先生若怕——”他指了指宁家祖宅的方向,“不如往江南走几年?”
赵大夫忙赔笑道:“今日小的胆弱,没办成大爷交待的事,实在是……”
宁安硕笑道:“是我强人所难了,不怪先生,其实是我牵连了先生,该我给先生赔礼才是。”他便起身,真个要给赵大夫作揖。
赵大夫如何敢受?忙把他扶住,笑道:“小的早有心向各地游医,盘费也攒得够了,只是还无路引……”
宁安硕忙笑道:“这有何难!”
问明他还未娶妻,并无家眷,宁安硕便命白三带他往衙门去办路引文书,又赠与白银五十两,请他在院中暂歇一日,明日与宁家送信的人一同南下,路上也有个照应。
赵大夫着实谢过,同白三去了,又有宁家的两个人帮他去医馆搬家。
宁安硕写了信,正待封口,摘云回来说:“祖宅才把那俩丫头卖了,三老太爷后脚又买回去了,放在外头的宅子藏着。别的没打听出有什么动静。”
宁安硕寻思一回,冷笑几声,又将信添了一页,第二日命人送回扬州。
接到宁安硕的来信时,宁安华正在发愁今年怎么给保定送年礼。
往年都是只让人祭祖,和族中并无往来,今年宁安硕去了,不知情况如何,倒不好办。
她看完信,笑了一场,和黛玉说:“照贾家年礼的三分给保定宁家备礼,东西越平常越好。我去找你父亲。”
那日她把发愁该不该教黛玉管家的话和檀衣她们一说,她们都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