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秋霜是好意,江绮霜也不太想听这些。
不过她也有好意,便趁势打断秋霜:“是杨家势利,不关菊影姑娘的事。”
秋霜和洗砚的婚事都要定下了,太太一病重,洗砚就改去奉承菊影,那时候太太已经和表姑娘提过了做续弦的事,不由得她不疑心。
老爷罚了杨兴一家,她却一直不信这事和表姑娘没有一点干系。
直到去年除夕,钱婆子听见了洗砚和秋霜说的话,她才真的信了,原来表姑娘——新太太——真的没有当面不应太太的话,却早早在背地里搞起手段。
秋霜停了好一会:“……真的?”
江绮霜笑道:“是真的。不是我为了让你好生和服侍太太的人相处,故意骗你的。”
秋霜却说:“姨娘以后别再打听这些事了。”
江绮霜笑一笑,继续向前走,进了知春院。
西屋里的李入月,自从昨日见了太太回来,就似乎有天大的好事一样,又是开箱给丫头们分钱,又是叫了酒菜大乐一场,直到三更天还笑声没歇。
没人告诉她,她也知道,这是太太放了李入月出去了。
李入月还不到二十五,出去还能找到相配的年轻男子,只要夫妻能齐心过日子,盼头多着呢。
她已经三十过半,再几年就四十岁了,半截入土的人,且不说还能不能生出孩子,就算出去,也只能给人做续弦继室——
江绮霜翻金子的手一顿。
续弦继室。
她紧紧捏住手里的一小块金子,忍着想把它吞下去的欲望,脑子里千百条思绪搅得她心神不宁。
“姨娘?”她的丫头在门外轻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