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不同于黑麦威士忌品酒需要的讲究和耐心,喜欢循序渐进,波本酒的味道更辣、更野,舌尖抿到的第一口开始,刺激到有些疼痛的味道就开始席卷味蕾,铺天盖地,呼啸而来,好像吞了一把火,从口腔到喉管,一直烫到了胃里。
她本来就像是着了火,现在被烈酒一泼,几乎要直接被烧化成灰。
好空虚——
内心像一片长满了乱草的原野,荒芜又寂寥,迫切的想要被什么填满。
“不、不要手指,”呼吸的间隙里,她嗓音沙得简直像被砂纸磨过,带着小女孩似的爱娇,“你快点嘛……”
波本笑了一声,但偏偏不按照她说的做,很难说是不是为了报复刚才的话。
总得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个笨蛋,不是所有的话都能随便乱说,尤其是在曾经、或许现在仍然是的警校第一面前。
刚开始的时候他的动作还有些茫然的笨拙,很快就找准了诀窍——不知道是不是天赋异禀,还是他一贯的执着——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最佳,让人无可挑剔的第一名。
融化了的冰袋终于被人想起弄下床,但床单已经湿得不能用了。
灯没有打开,从之后来回顾这一点似乎是个绝佳的巧合,要不然她很有可能会因为害怕而放弃,宁可难受也要拒绝波本。
药物带来的负面效果已经模糊了正常感知,她半清醒半模糊间好像看到了一块布料被强撑撕裂的画面,难以磨灭的恐惧让她想要逃避,意识几乎要彻底坠入晕厥中,又因为痛楚而被迫清醒,朦胧间似乎有人吻去了眼角的泪水。
已经有很久没有正常进食过的胃部居然出现了奇妙的饱足感,内心深处那份深不见底的空洞被稍稍填满了,她好像终于又能够重新体会爱意和快乐,食欲也略恢复了一些。
身体居然有些痴迷起这样的疼痛,不适感反而让人愉悦。
或许,她已经没有办法再通过正常的交往来感受爱,只能以这种扭曲的方式来确认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