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征,”她哽了一下,“阿征,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我会想办法的,你再坚持一会,我保证……会很快。”
身体痛到极致,思维反而运转得比平常更快。
他张了张嘴,嘴唇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连说话都很吃力,断断续续地说,“莲,这是一场,局,目的是为了,诱导你,犯罪。”
和赤司家,也和他本人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家伙把他绑到这里,没有折磨,也没有报复社会的倾向。凶手的目的的确不是他或者莲的性命。
如果是,对方大可以直接下手,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的命也放在天平一端,让她做出选择。
用自己的命让对方手上沾血,听上去就像个狂教徒,也许男人是极端-宗教分子,但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他意图让她手上沾血惹上一条人命,如同某种宗教-仪式标志,但更像是……
给刀饮血开刃。
“我知道。”她说。
但是现在没得选择。
她拿着刀,轻声说:“有个词叫做紧急避险……虽然大概不是这么个用法,但特殊情况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阿征,”妹妹转过身不再看他,像是在对自己说,“我可以的。”
“你那么喜欢篮球,如果因为我就不得不放弃……”
失去正常行走的能力甚至性命。
[如果这一切是真实而不是虚妄。]
“那我会愧疚一辈子,”她说,“我其实很自私也很胆小,我讨厌怀念,也不想背负着那样沉重的感情,这个讨人厌的家伙说的没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她宁愿付出所有她拥有的然后潇洒抽身,从此可以不再回头看,她可以坦坦荡荡用牺牲成就自己的圆满说问心无愧,不在意别人的愧疚和后悔。
她要做先放弃的那个,然后就可以不被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