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曾盛满星河万丈,越过时间的乱象后,如今是一片荒芜的宇宙,寸草不生的冰原,依旧耀眼,但冷得烫手。
看了他一会儿,夏油杰就移开了视线。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如果有的话,不过都是切身体验过的可怜人。
“悟,”他很快地解决着手上堆积的公文,“没有事情做吗?”
什么都不做只会想得越多,忙起来身体累了大脑反而会轻松。
至于安慰对方——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打算,说起来很自私,如果他安慰悟的话,那么她所遭受过的还有谁会记住呢?
他走不出来。
也没有谁打算走出来——在他们看到彼此后的第一眼就能得到这个结论,他们都在平静地生活,因为她已经化作了支撑他走下去的内芯。
最后,夏油只是从堆积如山的案件里抽了一个给他。
是个在静冈的特级咒灵,对两人来说都不过是洒洒水的事,解决还不到一个广告的时间。
等人走后,他又忽然想起那个咒灵的不同之处,下意识拨了电话,响了几声后又连忙挂掉,改了短信发过去。
自从涩谷那夜之后,悟就很不喜欢接电话了,如果他刚才就在面前,说不好还会当场翻脸。
他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铃声让人神经紧张,可他一直都没有调成静音,没有换手机,也不愿换号码。
就好像还会有谁打过来。
静冈已经去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从前喜欢的甜点反复吃得都有点腻味,以前讨厌的抹茶,现在好像喝着还可以。可那个时候明明在心里很坚定地认为自己会喜欢那个草莓大福一辈子。
他已经不记得当初品尝的时候那种快乐的心情,不刻意去想的话,总是会不经意就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