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夏日烟火祭,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都夹着淡淡的烟火味,接连不断的砰砰声在耳边作响,在隔音效果不太好的楼道里荡出回音。
也因为如此她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直到一双鞋子停在了眼前,她还以为是自己挡到别人的路,努力蜷缩起腿,“不好意思,你过吧。”
对方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蹲了下来,“可是,这里是我家啊。”
他伸出手把她抱起来,很轻松的,就像托起了一团棉花——她的体重已经轻到了不正常,禅院甚尔没有做声,伸出另一只手去开门,她抓住了他的手,于是没能成功,这时才感觉到他的手颤的厉害,甚至感染了声音,“才这么几天没见,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是禅院家吗?”
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但听觉还是很好,他的声音里有挥之不去的茫然和恐惧,说话也语无伦次。
“这算什么,不就是没接电话吗?不用开这种玩笑来报复我吧,”他收紧抱住她的手臂,很不解地伤心,“我已经很快地赶回来了啊。”
他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是又有女人约我,好多个女人,当时怕你听见她们的声音生气才没接电话,要是你不想办法帮我回绝的话以后她们都会缠上来。”
第一轮烟花已经放完了,空旷的走廊里,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他们隔着这样近的距离,他甚至没有办法欺骗自己,和自己紧密相贴的那道心跳,无论怎样的言语刺激都在逐渐微弱。
她咬着唇笑起来,舌尖却尝到了淡淡的咸味,听到他竭力平静的声音,“真的,很多个。”
他的身体在不停颤,像被猎人抓住的动物,因为随时都可能迎来自己的死期而畏惧。
不是这样的,他原本是一只狼,不是被狩猎的猎物,而是兽猎猎物的捕猎者。
他不应该有任何弱点,又怎么能因为她而被套上狗的项圈被利用取乐呢?
尽管还是有点点介意他说的那些女人,但应该高兴。
妹妹把脸埋进他的颈脖里,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那……你肯定会选个特别好的,开开心心的,不要总是去想禅院家的事。”
她认真的吗?
他的脑袋一向很好使,但这时候却辨不清话的真假,他已经无法理智地思考问题,只能就着她的话得出一个结论——她打算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