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终其一生,老天不会对他有所垂怜,却还是对他有所恩惠。
他只希望,不要收回太快。
妹妹的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她不单单是想睡,精神也格外衰弱,如同一朵缺少照顾的鲜花,迅速地枯萎败落。
与之相反的,他的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可始终都找不出问题的源头,只好到处去各地寻找方法,还带走了惠炭——她坚持这么喊。
禅院直哉就是在这个时候敲响了门,他看到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惊讶,“现在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早知道就再早几天来,但甚尔君在,倒是有几分麻烦。”
他顿了顿,不以为意地笑笑:“不过,他现在出去了。”
妹妹冷笑。
“我可是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哦,”他很自然地走进了房间里,在沙发上落座,语气悠哉,“你想要恢复原来的样子活下去吗?莲衣。”
他神态自若,好像知道一切发生的原因,笃定她会问。
妹妹:“是你做的?”
“啧,”他给自己辩解,“禅院家为什么敢用外人,你就没想过吗?”
准确的来说,禅院家伺候的下人当然不全都是旁支血脉,当然要从外引进,如果只用合同确保忠心,对御三家来说,远远不够。
“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明明是仆人,为什么在禅院家拥有那么高的地位,当然是因为付出了代价啊。”
代价就是他们的全部忠心——包括未来孩子的身心效忠,绝不背叛。
一旦违反,就成了诅咒,在血液里慢慢流淌着,侵蚀着她的生命力。
妹妹沉默了一会儿:“怎么做你才会答应解开这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