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感受都到了这样的程度,那他肯定会更不好过。
妹妹神色严峻,浑身上下的力量几乎要透支,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抵达了他任务所在的村落。
吹过来的山风夹杂着一丝又一丝血腥味儿,吹拂到脸上,皮肤也跟着湿黏发潮。厚厚的铁锈味道让人作呕——流了血,一定有很多人的血,才会有这样重的气味,难道是遭遇了重大的敌袭?为什么又这么的安静呢?
越往山上走,她的心就越沉。
直到看见了路边的第一具尸体,仰面朝天,几乎要脱离出眼眶的眼珠里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圆了,似乎发生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连逃都没来得及逃,就被永远定格在了这里。
这并不是第一具。
男的。
女的。
老的。
她恍然掉进了什么噩梦或者无限恐怖流的世界里面,麻木地走了一会儿后忽然惊声尖叫,蹲下去拔了把草疯狂地去擦鞋子上染的血。
但帆布鞋上的血越擦越渗透。
半边天似乎也被死亡染得猩红浓艳,鲜艳的红仿佛要化成一场血雨滴落下来。
“你还是来了啊。”身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那声音再熟悉不过,她捂着嘴干呕了几下,努力抑制住反到喉咙口的酸水,踉踉跄跄地起身回头。
来的就是她要找的人。
夏油杰。
“可惜你来得有些晚,”夏油杰平静地说,突然笑了起来,温声说,“还是说,你已经改变了主意……抱歉,我说了一句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