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出过车祸又传出警察被虐-杀的路几乎没什么人再走了。
诸伏景光站在路口。
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很多天, 他记不太清楚到底几天,或者说是刻意模糊掉了时间概念,只有这样日子才会不那么难过, 才能过得快一点。
他花了一段时间做心理建设,然后才说服自己走进去。
巷里没有什么人, 偶尔有人经过也是匆匆忙忙,似乎生怕沾染到不祥。
其实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墙上的血红色也是后来好事者用喷漆喷上去的,那之后下过几场雨, 雨水应当将罪恶冲刷得很干净。
但实际上还是留下了些许痕迹, 难以磨灭。
松田和萩原似乎都已经做出了拿警察职业生涯来换一条命的打算, 两人甚至被暂时调到交通部冷静头脑,但勒索10亿元的炸-弹犯仍然没有抓住, 在她付出了堪称惨烈的代价后。
并非不珍重作为警察的身份, 只是有所选择。
而他亦然。
诸伏景光走遍了整条小道,只有几十米并不是很长, 很容易就走到底。他的手触在墙上,闭着眼睛一路往前走,忽然间摸到了什么东西,脚步停顿了下来。
在案件发生之后, 他也曾追本溯源,鉴识科最后还是告诉他, [凶手被激怒后,开车对受害者撞击多次, 测试的力道足以撞断一棵十公分以上的树。]
他顺着手指摸到的凹凸不平蹲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上面被撞击的深凹痕迹。
莲衣很怕疼,从他们第一回 见面他就知道了, 那时她的手臂上不过擦破了一点皮,不是很严重却哼哼唧唧地委屈了好久。后来更甚,有时候不小心被夹到手,连皮都没破都能眼泪汪汪。
那时尚且如此,这回的砖石墙都被撞出这样深的凹槽,足以想见当时她受到的冲击又有多么大,明明那么对疼痛的感知那么敏锐,却还是被凶手用车——
他死死地咬着牙,几乎要用尽克制力才忍住心里的戾气。
医院送检的报告早已看过,上面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