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底部的魔晄莹莹流动,乍一眼望去宛若黑暗中的绿色熔岩。
挣扎缠斗的过程中,两人滚到了栈桥的边缘。士兵和普通人身体素质的差距在此时显露无疑,那个人将坎赛尔按到地上,双手掐住他的喉咙,手背青筋凸起。
视野边缘模糊起来,世界变得抽象而遥远。如果现在失去意识,他的尸体肯定会被对方扔下栈桥,被魔晄溶解得骨头都不剩。
坎赛尔扣住那个士兵的手腕,但就在那一刻,对方的脖子旁忽然多出了一支针管。他困惑地眨了下眼睛,试图眨去视野里的黑斑。扼住他气管的力气忽然松开,那个士兵的身体往旁边一歪,砸在栈桥的钢格板上发出一声钝响。
她垂下手,坎赛尔茫然地看着她,因为缺氧似乎还没回过神。
“……利娅?”
“还站得起来吗?”她冷静开口,“还能动弹的话,就过来帮我一起处理一下。”
坎赛尔扶着栈桥的栏杆站起身。那个士兵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色僵冷青白。
“……那个针管里装的是什么?”
“一点肌肉松弛剂。”
肌肉松弛剂在手术中配合麻醉剂使用可以减轻疼痛,需要给重刑犯执行死刑时,这种东西也可以派上同样的用场,让注射者因肌肉麻痹死亡。
两人合力将那个尸体翻过来,像装土豆的破布袋子一样,扔下栈桥。
噗通一声,那具尸体落入绿莹莹的魔晄,很快就沉没下去失去了踪影。
在魔晄浓度过高的地方待得太久,会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附近的摄像头比其他地方要少。对方选了个好地方,而且估计在这之前就已经处理好了今晚的监控录像。
坎赛尔微微撇开目光:“……你上次处理干净了吗?”
“处理得比你干净。”
“……你还呛我了是吧?也不想想我是因为谁才和人结下梁子的。”坎赛尔唠唠叨叨地在她身后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