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的声音和杰诺瓦重叠,同样带着蛊惑人心的妖异特质。
“你和我都是被选中的人。”
他上前一步。
“我们注定要在一起。”
世界出现了一丝裂缝,那个声音极其轻微,仿佛精神的幻境正在被人从外部攻击,窗外的画面产生了错位,晴朗的天空边缘漫上乌云的痕迹。
“……说谎。”
萨菲罗斯的身影微微停顿,他放下手,看向她捅进他心口的刀。
刀尖透胸而出,两人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接吻,鼻尖马上就要碰到鼻尖,她抬起头看着他,表情十分平静。
“这不是我们共同创造出来的幻境。”她说,“是你的。”
萨菲罗斯才是这个幻境的主人,但她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抽出刀时,密集的血点迸溅而出,如同盛放的梅花喷溅到墙壁上,缓缓沿着木头的纹理流落。
暗红的血液满溢出来,染红了木屋的地板,她拎着刀打开门,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外面不知何时早已变得漆黑一片,世界陷入咆哮的暴风雪,空气冷得如刀锋刺骨。
尸体化作漆黑的烟雾消散,但距离思念体重生还有一定时间,现实里的敌人似乎给萨菲罗斯制造了不少麻烦,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踏入风雪呼啸的世界,离开灯光温暖、血液芬芳的木屋,晦暗的世界愤怒可怖,无法辨清方位的冰原到处都是飞卷的暴雪,美丽的白桦林失去踪迹,空空荡荡的世界只剩下寒冷的惩罚,暴风雪在不断加剧,吹得人几乎睁不开双眼。
血珠沿着刀刃滑落,落在积雪上绽开暗红的梅花,她越往世界的边沿走去,风雪的阻力就愈是强大,直到最后连迈开步伐都变得困难,旋舞的狂风发出尖啸,她提着手里的刀,一把扯开周围的风暴。
那些景象如同破碎的幕布坠落,舞台黯淡下来,狂风的呼啸和暴雪的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漆黑而漫长的隧道。
隧道尽头的光线微薄纤弱,逐渐变成某个地下室的房间,她曾经在萨菲罗斯的记忆里见过这个地方,冰冷的仪器在寂静中嗡鸣运转,银发的孩子坐在床沿,研究人员虚幻的身影没有面貌,模糊的五官只剩下一团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