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只是幻觉,也许正因为只是一个幻觉。
仿佛是许久过后,她看向旁边的身影,轻声开口:
「你喜欢怎么样的颜色?」
……
不知是从第几天开始,萨菲罗斯开始偶尔外出。
就像以前的人会需要出去打猎,或是外出御敌,他离开的时间不长,总是很快就会回来。但对于她来说,这就如同溺水的人获得了回到水面呼吸空气的机会,是非常宝贵的时间。
第一步是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萨菲罗斯似乎距离她越远,他对她的影响就越小,当他彻底离开木屋,身影不见踪迹,她也会获得能够自由活动的时机。
今天她在厨房里找到了刀具,锋利的刀刃打磨得十分光滑,可以轻易剖开牡鹿的肚腹。墙上挂着登山绳,杂物抽屉里也有钢锥,但还是刀具趁手,能最简单快捷地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将左手按到厨房的桌面上,右手握紧刀柄,刀尖向下对准自己的手背。
贴在桌面上的左手五指张开,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烁微光。她提起刀,用力朝自己的手背刺下去。刀尖穿透手掌,笃的一声钉到桌面上。
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银色的刀刃,但她没有痛觉,仿佛她刚才刺穿的是别人的手,身体没有接收到任何关于疼痛的反馈。
……和她猜想的一样。
她从自己的手背上抽出刀,握着刀柄转过身。
“这个世界果然是假的。”她对身后的人说。
萨菲罗斯出现得悄无声息,仿佛从一开始就未曾远离,她动作自然地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