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那名幸存者似乎想要将她扶起来,又不敢触碰她此时的模样。
“这里太危险了,不能久留。”那个蓄着胡须的男人背着焦黑的身影,衣服和皮肉黏连在一起的村民垂着枯黑的手。空气里充斥着血肉被烧焦的气味。
她无法回应,无法出声,攥住胸口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她甚至连松开手指都做不到。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精神失常的疯子,这个判断其实无限接近真相。
毕竟,她究竟算什么呢?
名字是偷来的,身体是偷来的,什么都是偷来的,原本以为至少意志和感情属于自己,但现在才发现一切都是谎言。
都是假的。
意志也好,感情也好,都是受体内的寄生物操纵影响。
她究竟算什么?
之前的都算什么?
她笑得浑身发抖,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无法喘息。
笑到最后,近乎痉挛的喉咙里挤出一声干枯的哽咽。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
有人将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那个陌生人原来还没走。
她抬起头,藏在衣领里的项链不知何时滑了出来,冰凉的金属吊在空中,随着她直起身的动作贴落到手背上。
那对戒指原来还在。
美丽的金属映出火光,银色的戒身镀上金红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