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桌前,认真端详片刻,稍微调整了一下其中一枝花的位置,然后又坐到桌对面的位置,从另一个角度观察眼前的构图。
双手置于膝头,就像在上油画鉴赏课一样,她微微眯起眼睛,倾身拨开遮住金色花瓣的叶片,将纤细的花茎朝她的方向转了过来,让盛开的花正对这个位置。
确定没有什么要调整的地方后,她收回手,看向面前的餐具。
想起左手拿刀的身影,她顿了顿,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下刀叉摆放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双手重新放回膝头。由于她听力很好,人还没到门前她就能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到时候她是应该立刻去开门?还是等对方敲了三下再起身?
她望向墙上的时钟。
萨菲罗斯是个很准时的人。
银色长发的1st特种兵,保持着正要敲门的姿势,在她开门的那一刻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高大的身影笼着外面的寒气,银白的肩甲搭配漆黑的长风衣,站在门外的人看起来就像刚结束了一场战斗,唯一缺的就是手中那把标志性的银色长刀。
与其说是来吃饭,不如说像死神来敲门?
……准确点说,是长得很英俊的死神来敲门。
她没能忍住,微微笑了一下。
萨菲罗斯慢慢放下手:“……怎么了?”
“没什么。”她侧过身,示意他进屋。
空气里隐约飘荡着铁锈的味道,但寒冷的气息很好地盖去了残余的痕迹。
她假装没注意到那点血腥味,将毫发无伤的银发特种兵迎进屋后顺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