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他扯开外套的瞬间,硝烟味扑面而来,混合着潮湿的水汽,还有一点河里水流特有的腥味,着实不怎么好闻。
朗内尔一头短发湿淋淋的,他用手将其向后捋了一把,衬得棱角分明的五官越发冷峻。
琴酒皱起眉头,回首看向沙发上的枡山瞳。
果不其然,好不容易睡着的女孩醒了,从盖毯里探出金色的脑袋。
“玛克,你回来啦?”她带着鼻音小声道。
“嗯。”玛克对她笑笑。
“失败了?”她眨眨眼。
“失败了。”
“这可怎么办啊。”枡山瞳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失去了最后机会哦。”她说,“再也不能单独出道了。”
“大哥。”枡山瞳又倒了回去,她谁也不看,只举起白嫩纤细的胳膊摇了摇,“把人带走吧,玛克没完成任务,该怎么领罚就怎么领罚吧。”
琴酒眸光闪动。
“这次之后。” 他顿了顿,道,“那位先生应当不会再……”
“不会再考验了我了嘛,我知道。”她把脸缩回毯子里,声音由此变得闷闷的,“面对朗姆主导的任务,我做出了让步,多么识大体的行为!就是可怜了玛克,听我的意见,表明我的立场,就得违背组织命令,还要被你堵上门。”
她把话说得很明白,乃至过分明白了。即便如此,有一句潜台词仍未出口。
这同样是那位先生给玛克的选择,哪怕是包裹着蜂蜜的毒药,是充满危险的崎岖路径,它终究曾经是一条可以踏上的全新道路。假使玛克选择完成刺杀任务,那么,排除切宁执迷不悟这种极小的可能……男人将会重新拥有棋盘上博弈的资格。因为这证明了,他仍有自己的判断和私心,不是切宁酒一味的应声虫,亦步亦趋的跟随者,只会听命于她的武器。
“这不是很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