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雄回忆了一遍几天前对方叮嘱的原话。

“要好好把人吓一吓, 又不能真的把人弄废了, 懂吗?”

脑满肠肥的中年人八字眉常年垂得低低的,显得格外凶煞和阴狠。

井口雄应下了。

“该死的。”绵贯又低低诅咒出声。想起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早些年的坏时运,我怎么会让这种女人压在头上!呸!”

井口明白干部的意思。

在东京这块地界, 前几年的时候, 泥惨会说一句一家独大也不为过。后来,好像是突然有一天,首领鬼童就跟吓破了胆一样, 严厉地告知所有手下,全面收拢手头的生意, 尤其是挣钱的那些行当……他们为此废掉了许多盈利的好地盘。

之后的时间,几乎所有兄弟们都是在夹着尾巴做人, 好多团体也就此散掉了。他付出忠诚的对象, 绵贯,对此很不服气,一直想重整旗鼓,可是找不到机会。直到去年,绵贯联系上了某个组织之后, 在对方的“支持”下,生意才算有了进展。

这给了会社内兄弟们新的信心,同时,鬼童首领已经沉溺于赌桌好几年了,每日醉生梦死,差不多等同于一个废人。

“头儿,做完这一单,咱们是不是……”

“没错,好日子就要来了。”

作为绵贯的亲信,井口也知道自家干部的作风。绵贯当然不是真心想和那个未知的[组织]靠拢的,对方神出鬼没不说,还总是趾高气昂的。这次吩咐让他们做活儿的女人也是一样,告诉他们——要严格按照她的计划来操作。

以选[货]这事来说,以往他们做的时候根本不挑类型。

——废话,那简直等于是告诉条子,有人在绑人。明明只要挑那些丢了也没人会在意的类型就行,顶多稍微看下年纪。

这次按照她给出的照片类型连续抓人,又都是些规规矩矩的良家,简直是把风险当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