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看到这个图片的确是有那么一刹那的怔然,但随即就勾起唇角,发出淡淡的压抑笑声:“有两个选择题罢了,每一个都有二分之一的几率,所以我暂时不能确定,一时半会儿也有些无从下手。但是现在看来……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只有组织的人才知道我长大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模样。”灰原哀面无表情平静说话的同时,尽力地掩饰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从而导致的心惊胆战,将那些不可避免地颤抖尽数化为了只是略显加快的呼吸,“是他们干的好事吧。”
如果不是出于这个担心,她根本不会给黑泽银看这张图片,因为很有可能她将在黑泽银面前无所遁形。
但是有时候她却必须尝试这种“赌博”。
她不得不选择这么做——为了寻找一个人帮忙解决这个话题。
“我想是的……”一旁的黑泽银,则是看着灰原哀点头,只是由于帽檐的过于低下,所产生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只能听到他略显低沉的嗓音。
但是这一切对于如今的灰原哀已经有些无所谓了。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灰原哀把手机收回来,换掉了图片,把手机放回了口袋,自己则是低下头,视线所及的地方是自己所坐的椅子下方的一片阴影,侧脸看上去有些沉默。
“这个寄件人,会在我的信封上收件人一栏写上你的名字,目的和铃木家的二小姐的信上的收件人意义不同,它这次的意味……是在警告。”
灰原哀倏然抬起头,眼神炯炯。
“他知道我的叛徒身份,知道我和你如今是朋友,那么这种警告的意图就只有一种……”
灰原哀的嘴唇蠕动了几下,话到这里的时候却又有些哑口无言,只能牵强张合了一下唇齿,吐出了稀薄的六个简单字词:“你会被我连累。”
“嗯……”黑泽银有些沉默,扣住下巴盯着前方认真看了一会儿,却是暂时没有回答灰原哀所表达这番话之后他自己的意见,只是似乎无休止的默不作声。
这种默不作声再度持续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
在这过程中灰原哀一直紧盯着黑泽银,在诚惶诚恐着对方的回答,可是从始至终面前这个青年都是默不作声,也让她的心无可避免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拔高,最后她心脏跳动的声音,即使是在如此环境之中,她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灰原哀的手心有些紧张出了汗水,她有些不知所措黑泽银的态度,揣测不了如今的黑泽银到底是在生她不小心暴露的气还是在思考如何摆脱这种危机,总而言之心态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