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把钱付一下吧,水加车费一共十块钱。”大叔笑呵呵道。
江舟顿了顿,那会儿他分明听见陈橘上的车子说的是五块钱,但他也没有多说,在钱包里找了一会儿,抽了一张面额最小的五十块递过去。
“不用找了。”说完,江舟转身朝村口的方向走去,留下大叔拿着钱,一脸的诧异。
二爷爷一眼就认出陈橘来,连忙招呼他到家里坐,喝口热茶,一展茶的时间,陈橘和二爷爷概括的说了一下这几年的事情,其中忽略了很多事情。
“哎,可怜的孩子啊。”二爷爷慈祥的眼睛里泪光闪闪,伸手揉了揉陈橘的头发,“辛苦你了。”
陈橘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距离上次哭还是一个月前,这段时间,他感受不到任何悲伤,好像悲伤已经成为生活的常态,睁开眼闭上眼都是一样,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在那一天晚上流光了,但当二爷爷伸手摸上他的头发时,和妈妈一样熟悉温暖的感觉将他笼罩其中。
像是冰块接触到火苗,化开一角后便无法再保持原来冰冷坚硬的状态,陈橘闭上眼睛,低着脑袋,呜咽出声,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砸在水泥地面上,加深了颜色。
二爷爷家的伯父伯母和表哥在下晚的时候从集市回来,看见陈橘,热情地张罗起来,立刻收拾出一间房给陈橘住。
“你不用担心,想住多久都可以!”伯母笑呵呵道。
看着热情的一家人,陈橘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眼眶又开始发热起来,他低下头,又说了一遍今天晚上说了无数次的谢谢。
吃完晚饭,陈橘从二爷爷那拿回了老屋的门钥匙,去了隔壁打开那扇封闭了很久的木门,随着木门打开,属于老屋子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陈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曾经在这里的快乐记忆在眼前浮现,和现实交织,显得那么残酷。
陈橘把装着妈妈的盒子放到院子的台阶上,自己坐在旁边,自言自语道:“妈妈,这里和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啊,你现在是不是见到外公外婆了?帮我问一声他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吧。”
“妈妈,这里好冷,我也好想和你们在一起。”陈橘弯下腰,将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老屋的门口,江舟安静地站在墙边,透过腐朽的木门框,看着坐在院子里的陈橘,眼底盛满了心疼。
要是,他能在那天晚上,早点找到女人,早点抓住那只手,陈橘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
熟悉的疼痛再次涌上胸口,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刺进来一般,江舟攥紧拳头,转过身,走出了老屋子,如果再多看一眼,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前,将男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