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别墅,进了门程聿怀一言不发地上了楼,沈忱意在客厅愣愣地站着,从刚才开始少年就好像生气了,难道是他说错什么话了?还是程聿怀一路上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了?越想沈忱意的脸色越难看,肺部的空气好像被一点一点挤压干净,呼吸开始变得艰难。
“忱哥,你怎么还站在那?”程聿怀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沈忱意身子一颤,抬起头,程聿怀站在楼梯上方皱着眉看向这边,好像是在指责他为什么没有识相的离开。
“啊,对不起,我,我马上回去。”沈忱意脸色发白,慌忙转身,到玄关换鞋子,手指一直在发颤,两根鞋带系好一会儿都没有系好,眼眶干涩的难受,他费力的眨了眨,憋了回去。
“忱哥,你去哪?”程聿怀快步下楼,气息不稳,微喘着气,一把抓住沈忱意的胳膊。
沈忱意低着头:“我,我想起来奶茶店里有点事情要忙。”
“不准去。”程聿怀顿了一下,语气缓和下来,“忱哥,伤口擦好药我再陪你一起去行吗?”
擦药?沈忱意愣住,缓缓转过身,程聿怀另一只手上拎着药箱,眉头紧皱,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上去拿药箱的?”沈忱意开口。
“是啊,我不是让忱哥在沙发坐着等我吗?”程聿怀说,牵起沈忱意的手,目光暗了暗,“忱哥手怎么这么冰?”
原来是他陷入自己的世界没有听见程聿怀的话,沈忱意忽然觉得刚才的自己真是个煞笔,莫名把自己带入了悲惨小说猪脚。
“笑什么?”程聿怀抿着唇,不满地捏了捏沈忱意的脸颊,“快给我去沙发上乖乖坐着。”
沈忱意乖乖点头,顺从地被程聿怀牵着手拉到沙发旁边坐下。
擦药的时候,沈忱意疼得龇牙咧嘴,程聿怀故意说:“忱哥不是说勋章吗?现在嫌勋章疼了?”
沈忱意干笑,说:“该疼不还疼吗?但是我乐意嗷!你干什么!疼!”
“看忱哥下次还这么冲动,”程聿怀放轻力道,“以后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立刻赶来处理,知道吗?”
沈忱意笑得眼睛弯成两道弧度,点点头,说:“知道了。”
程聿怀好像很忙的样子,吃完饭就有电话进来,要立刻回公司忙工作的事。
“我不想去,”程聿怀环抱着沈忱意,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中透着一股撒娇,“忱哥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
靠,他还记着那会儿吃臭豆,腐说的筹码。沈忱意耳后根阵阵发热,故作淡定地拍拍程聿怀的背,说:“工作最重要,等,等你,等你忙完了我们可以继续……”
因为太害臊那两个字现在怎么也说不出口。
“好,”程聿怀忽然有了动力,起身在沈忱意额头上吻了一下,“那我这几天赶紧结束,到时候忱哥一定要好好补偿我。”
沈忱意老脸一红,咳嗽一声,说:“好,你快去吧。”
“忱哥帮我穿衣服。”程聿怀张开双手,故意磨蹭。
沈忱意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替程聿怀穿上,再扣好扣子,在系领带的时候,程聿怀低头凑过来,在沈忱意的额头,鼻头,唇上落下吻,欣赏着男人的脸颊和耳朵一点一点变红。
程聿怀走后,原本温馨的别墅变得空荡冷寂下来,沈忱意坐在沙发上,抱着程聿怀落下的围巾,蜷缩着睡了过去。
“程聿怀,你最近怎么没有来学校”巫宪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程聿怀看了一下手表,烦躁道:“老头最近给我找事干,不过,他说了,只要我这段时间听他的把这些事情忙完了,接下来他就不会对我管东管西的。”
“那你这段时间辛苦了,对了,学校对面的……”巫宪话没说完,就有秘书到程聿怀面前,说马上要开会了。
程聿怀说:“之后再聊。”
电话就挂断了,巫宪看了看一群在奶茶店门口涂鸦嬉闹的小混混,转身离开了,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程聿怀和奶茶店的那个大叔应该只是玩玩而已。
“你们在干什么”沈忱意从出租车上下来,急急忙忙赶过来。
奶茶店的墙上和玻璃门上被人用鲜红的颜料涂了血淋淋大字:死基佬、滚远点、勾引已婚男……
每一个字眼都那么的触目惊心,密密麻麻布满了玻璃门和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