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的一声呼唤,把明玉从濒死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感觉如此真实,好像不久前才发生在她身上似的。
明玉裹紧白狐皮斗篷,冷像是从骨头缝儿里渗出来的,是那种失血过多才会有的冷,她只在小时候做心脏手术时体验过一回。
被娜塔搀扶着走下马车,明玉做出了一个决定,狗男人谁爱要谁要,舔狗谁爱当谁当,哪怕对方长了一张祁陈的脸。
她!要!崩!人!设!了!
眼前的十四贝勒府熟悉又陌生,明玉还没来得及替原主伤春悲秋,迎面跑来一个小丫鬟,行礼过后急急道:“明玉格格,墨尔根代青请您过去问话。”
明玉:“……”他不是不愿意跟她说话吗,有什么可问的。
不过看在他跟祁陈小可爱共用一张脸,明玉决定赏他这个脸看他要问什么。
明玉让小丫鬟头前带路,跟着来到正堂,正堂门外呼啦啦跪了一院子人,仔细看去竟然是路上抢兔子的那群流民。
怎么,她拿自己的嫁妆送人,他也要管?
那他管得也太宽了!
正堂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明?????玉脱了白狐皮斗篷,露出里面繁复隆重的嫁衣,脑袋上顶着十多斤重的百宝流苏头冠,流苏长到胸前,不撩着点都看不清楚人。
撩开眼前密密麻麻的流苏,目光正好与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撞到,明玉危险地眯了眯眼,抢先别过头去,看向坐在左边下手位的多铎,多铎颔首,明玉朝他温和一笑。
多尔衮:“……”
多铎对面的椅子上坐着豪格,豪格看戏不怕台高地站起来跟明玉打招呼:“给长姐请安。”
豪格娶了她妹,唤她长姐没毛病。
可豪格在这儿唤她长姐,就是要跟多尔衮和多铎平起平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