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明显感觉到当自己说完这话后,季行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终于没有那么吓人了。她心里啧了声,然后看着章漾开口道:“先前我跟你不是坐在这里的时候,我就说了跟余淑华的关系不太好吗?其实就年初,季行止在部队没有回去,我妈让我来给我爸送饭,路过季行止他们家的时候,阿姨也让我帮忙给季行止送饺子,结果我去办公室送饺子的时候,就撞见了余淑华。”
说到这里时,周瑾还朝季行止瞪了一眼。
那时候估计余淑华就已经把她当做了“竞争对手”,还让她丢了个大脸。
“她估计是把季行止看过了她的囊中之物。”周瑾说到这里,为自己的文学素养点赞,假装没有看见季行止沉下来的脸色,然后不由自主朝着章漾身边挪了挪屁股。
“我爸办公室跟季行止在同一栋楼,我送了饭后,去了次洗手间,结果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把我锁在里面了。”周瑾谈起来这件事时,哪怕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也忍不住咬牙切齿。
大冬天的,那洗手间里窗户都关不上,大风嗷嗷吹着,本来办公楼就没几个人,她喊破了嗓子,都没人来帮她开门。
“最后我都快要厕所里冻死了,我妈见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给我爸打电话,我爸带着人,才找到了我。”周瑾当时脸色难看极了,那时候她已经在厕所里吹了四五个小时的冷风。北方的冬天,在外面站两小时,都能把人冻成冰棍儿。
章漾:“最后呢?怎么样了?是谁干的?人找出来了吗?”
现在厕所那门,从外面关上的话,在板子上面和下面都有一个小门栓。一被锁上,就算是木头门,也打不开。
周瑾:“……我觉得是找到了。”
她那个时候都已经被冻得没知觉,麻木了,但是在出来的那一秒钟,愣是把自己当警犬,要凑到那门栓上闻一闻那味儿。现在护手霜油脂性极强,百雀羚那味道经久不散。
恰好在来洗手间的路上,周瑾就在这么一个人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
反应过来后,周瑾就要去找余淑华问个究竟。但周父觉得她简直太荒唐了,抱着厕所门栓闻了一阵儿不说,现在还要去闻别的姑娘的手。所以很快,周瑾就被二话不说的周父给带回了家里。
好在她身体就是抗造,回家哆哆嗦嗦着喝了两大碗姜汤,然后又盖着厚厚的被子发了一身汗,第二天起来,居然也没有发烧,不过感冒是没得跑。
在那之后,周瑾倒是有一次抓住了机会,遇见余淑华,问她那跨年夜晚上的事。
她以为余淑华不会承认,但却没想到后者倒是很干脆,见只有她一个人,很快点头就这么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