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都是奔五的人了。这新型疾病……据说老人小孩、尤其是老人发病特别快,半天人就能没了。”

秦意这会儿说这些,倒不是为了讽刺秦暮严。只是他习惯了用这种口吻说话。

所以他顿了一顿,这才勉强挤出一句不带嘲讽的真心:“……你是秦氏的总帅,你要是没了,你让秦氏怎么办?”

“这话送给你。”

秦暮严眼都不眨地看着叶棠。

他那眼神,活像是只要他移开了目光,就再没有这样好好凝视叶棠的机会。

“你是秦氏的明天,你不走真的好吗?”

秦意一怔,复是一笑:“哈,那我俩要是都折这儿,秦氏真是要完蛋了。”

“完了就完了吧。横竖也不是多了不起的玩意儿。”

秦暮严这潇洒的一席话让秦意噗嗤一笑:“也对。”

秦暮严不是死鸭子嘴硬。

这个恨着秦家、却又继承了秦家,把秦氏发扬光大的男人是真的有过想将秦氏付之一炬的瞬间。

但这种瞬间被他用“责任”、“义务”这样的理性给压制住了。

现在,秦暮严不想留着他的理性——他要是理性,就是用绑的也该把叶棠绑走。可他却和叶棠一起留了下来。

而秦意,他也是一样的。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父子,竟在这个时刻有了深切的共鸣。

半小时前,已经等不及秦暮严说服叶棠的秦意也从直升机上垂下的吊梯上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