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凡人的生命短短几十年,即便他不用他的运道,他也一样会生老病死,他只能不停的这样催眠自己,一面利用那人额运道修炼,一面对他百依百顺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他身上。
但是那人却很少会向他提出什么要求,今早却说想吃荷芳斋的点心,他大清早就出了宫去买,回来便听侍从说陛下立了太子和辅政大臣,他手抖得差点没拿住点心,一个闪身就进了寝殿,一众太医在底下候着,塌上那人刚刚醒来,他驱了身上的寒气掀开窗幔坐在了床边握住了他的手,这人太瘦了,原本修长有形的手指现在近乎只剩了骨头。
“怎么样?”
他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
“没事了,别担心。”
景帝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不过还是费力地扯了一丝笑容安慰他,对着这人的笑旭华眼眶止不住的酸涩。
接下来几天景帝都没有再理会朝政,也没有再宣大臣,只与旭华一同在寝殿中,他精神一日差过一日,已是瘦的形销骨立,精神好些时便半靠着听旭华讲他在江湖的见闻,只是常常听不完整个故事就会昏睡过去。
这几日中旭华没有片刻离开这人的身边,甚至眼睛都不敢离开他身上,那人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紧张的去摸他的脉搏,感受到微弱的跳动才会稍稍松下一口气,他将真气化成丝丝缕缕输进他的体内,但是这人的身体已经耗得油尽灯枯,最后竟是连这样的真气也受不住了。
这个时候旭华才真正开始慌了,他甚至不敢想,若是这世间真的再寻不到他他该怎么办?他在世间千余年,唯有他让他真正感受到了温暖和爱意。
又过了三天,殿外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澹台景难得清醒过来
“幼之带我出去看看雪吧。”
床榻上那人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神色平静柔和,旭华却很犹豫,他知道这人的身体根本受不住任何寒风了。
澹台景伸手微微拉了拉那人的袖口,旭华遣散了宫人,将床榻整个移出殿外,又给他裹上了厚厚的披风,盖好被子,坐到床上拥着他,施法展开了缚风咒,一丝寒风也吹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