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朝四周看看,类似这样的地方没少见吧?你们中有很多人,曾经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工人。现在卖着命,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就是为了有口饭吃。现在他们连饭碗都要给你们砸了。”
他们听出意思不对,开始交头接耳,闹哄哄了一阵,安静下来,一双双深受贫穷恶劣生活洗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
“严打之下,公司要洗白,拆分重组,我们这些脏产业的后果只有一个:被毙掉!你们面临的是再一次的失业。失业的黑’道在光明的社会有出路吗?没有!”
李走下领操台,激动或是冷空气让他脸通红,显得亢奋,更增添了煽动性。
“所以今天要干的只有一件:不仅把饭碗握在我们自己手里,还要拿回本就是我们血汗挣的却由他们挥霍的钱!”
话音刚落,四周的高呼狂喊几乎冲破暗沉的乌云。
不过十来分钟,李与他们亲如兄弟般嘱咐道:“虚的不说,拜过关公菩萨佛祖耶稣之后,还得靠自己,不想死就拼命,速战速决。”
仓促采购的棉衣五颜六色,无比厚重,他们戴着遮耳皮帽,圆头圆脑,远远看上去像一群年画娃娃。分成小组,接受领头指挥,挤上数十辆车各种型号的车,迎着冷而血红的朝阳奔赴公司各要地。
正午,董事长居处外还是太平光景。听闻白村来访,清净受搅扰,他忍无可忍,叫来那位秘书。
“你去接待,能改则改,不行就毁了。”
秘书去后,他琢磨等会儿白村毁了,他在这发展的势力怎么处置,日本那边如何接手才不乱。
秘书穿着正装,高颧骨,面貌和善,中长发扎在脑后,看不出年纪。他躬身请白村坐下,白村瞥见他后脑有块长好的疤,很像安卡脑改留下的疤,不过要小些浅些。
“叫我林就好。”他斟茶。“你一个人过节?家人在哪?”
法律上有一个合乎语境。
“哥哥在日本。”
“他还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