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抱着另只手,玩弄起他的手指头,他手指很长,又大,翻过来在灯光下不太能分得清哪个是簸箕,哪个是斗。
她听得心不在焉,一晌贪欢就好了,想太多,受罪。
“如果房子卖不出去怎么办?”展颜忧心忡忡更现实的事情,她扬起脸,看他一眼,这话孙晚秋也问过,她跟着他这么个逆风而上的老板,心眼儿也都用尽了。
贺图南说:“卖得掉,市政府公安局以后都搬这附近,这位置好的很。”
“可现在很多房子都在降价促销,大家观望不买,你卖不出去怎么回笼资金?”
好像他白回答了,贺图南笑笑:“有钱人还是很多的,买房只是个投资,那些煤老板,一出手是按栋的,组团跑北京买也不在话下,北区的房子,还有商铺,就是要卖给那些有钱都不知道花了好的人。”
“怎么他们那么有钱?”
“这个就复杂了,天时地利,正巧赶上一个风口,胆子大点儿,钱就来了。”
“你胆子大吗?”展颜问完,自己先说了,“我觉得,你胆子就很大,一直都大。”
当年他一转手八千八卖人游戏的事儿,她记得呢。
那只鱼,突然啜了最软的肉,展颜脚背绷直,攥了攥毯子,贺图南喜欢看她这么个表情,低声调笑:
“我胆子是大,要不然怎么能到到想要的?”
展颜呼吸颤了颤,注视着他:“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做违法的事。我们那儿也有小煤矿,有杀人骗钱的,为了钱什么恶都能做。这几年,孙晚秋经常带着人讨薪,要到了钱,还得感恩戴德说一箩筐好话,可干活拿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不要做那种为了钱,什么都敢的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贺图南亲昵地摩挲下她的脸颊:“有你在,我不会是那种人的。”
“什么叫有我在,你不是?”
“你要是不在我身边,我能做出什么事儿,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