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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雪 纵虎嗅花 1295 字 2023-02-07

这一年多,她红红火火的,很有声色,甚至攒了钱打算买个三十平的小房子。

明年的行情,明年再说吧。

离展颜上次来找她,已经过去了五十一天。孙晚秋再见到她,是在工地上,她给她找了顶安全帽,说:“这么冷,你跑来干嘛?”

“想你。”展颜脖子缩在围巾里,一开口,白汽被风吹得斜斜的。

孙晚秋撇嘴:“肉麻。”

她带着她,边走边喊:“老张,打几吊了?啊?打几吊了?”

展颜问:“几吊什么?”

孙晚秋手一指:“砂浆。”

机器轰隆隆的,老张没听见,见孙晚秋来,笑笑的,孙晚秋说:“打几吊了?”

“两吊。”

“上头没人,你别慌搞了。”

旁边,工人把混凝土装进了吊斗,再用塔吊吊起,往上头楼层送。塔吊师傅是技术工,展颜仰头看看,跟孙晚秋上去了。

一个妇女,两腮红红的,不大好意思过来问,对讲机怎么用。

孙晚秋拿过来,展颜看到两人的手,几乎一样的硬,一样的糙,令人想起老了的槐树皮。

她们都没有抹护手霜的习惯,就这么干着,裂着。

钢筋工、油漆工、砖匠木工都是大工,一般都是男人,小工多半是妇女,干杂活,夫妻档也有,多是两大一小搭配干。

“这个砖拿走!”老的正在骂一个少的,少的也就十几岁光景,肩膀瘦瘦的,展颜见他傻笑,老的就又骂他,“拿这个火砖!”